片子中有個關于上帝的笑話是這樣的:一個虔誠的落水者希望上帝能救他。一艘船過去了,他拒絕被救,說,上帝會來救我的。第二艘船又過去,他仍然以同樣的理由拒絕被救。后來落水者溺死了。天堂上,他不服氣問上帝,萬能的主啊,你為什么不來救我?上帝回答道,為了救你,我派出了兩條船。
就如同海明威在《太陽照常升起》的序言中說的那樣,這世界大多數人都在迷茫。我們安慰自己,只因為那里,或許有個上帝,端坐天堂。
《當幸福來敲門》。我想這個譯名大約是來自最后父子倆的一個幽默。knock,knock。這個擬聲詞,足以讓譯者瞬間捕獲一個溫馨而動人的靈感。
看到最后,我究竟是紅了眼眶。雖然片子勵志的目的這樣暴露這樣突兀。八十年代初的美國,越戰結束五年,這個社會才開始慢吞吞的讓戰爭的蕭條逐漸復蘇。黑人。婚姻破裂。受教育不多。帶著這些背景的主人公足以映襯出一些美國當代社會的殘酷現實。愛默生曾說在美利堅這個國家,無論是精神還是財富,從來都不會平等。可是放眼四顧,每個人都在微笑,看起來都他媽的那么幸福。
有多少個美國人,就有多少個美國夢。happiness。杰弗遜在美國的獨立宣言上十三次提到這個詞語。在那個時刻,這位偉大的美國開國元勛相信這是上帝指引他的夢想,于是他們拿起刀槍,不再高唱《上帝保佑女王》。兩百年過去了,杰弗遜成了美鈔上的頭像,然而幸福卻依然無法流通。政府和慈善家們給人提供牛奶和食物,提供臨時住房,卻依然無法給人一個幸福的幻覺。
生活是苦的,眼淚是咸的。賣掉那些白色的“時光機器”不足以維持一個很好的生活,卻足以引起嬉皮士少女和精神病患者的目光。全球化把人縮小,電影又把人放大。安東里奧尼的一句話道盡了電影藝術的魅力。我們失去了關注的焦距,可對于金錢和物質,我們仍舊保持充足的食欲。
我大學的時候讀的昆德拉的第一本書——《生命不可承受之輕》里有句話這樣寫道:生活時常會讓我們感到艱辛,并會讓我們無數次目睹生命在各種重壓下的扭曲與變形。于是我們看到了,平時彬彬有禮,看到幼兒園外墻上有fuck涂鴉都無法容忍的父親,卻被生活逼的像條瘋狗:不付出租車費,為了十四美元和好友翻臉,還蠻狠無禮插隊爆粗。在社會底層掙扎太久,生存的本能無意中便閹割了美德。
羨慕別人的生活如此精致,自己的卻那樣暴力。幸福輕輕的敲門,而不幸和災難卻把門粗暴的踹開。所以,我們常常說錯過愛情,錯過幸福,而災難和不幸會像路邊的小流氓一樣不停的糾纏你,它們通常不會粗心的檫肩而過。
對于軟弱的人來說,受害是一種習慣。在安穩的日子里,我們失去了對前方的災難和危機的甄別能力,我們不在意,是因為通常我們覺得自己不會像那個父親一樣倒霉透頂。
活著,真是很辛苦的事情,卻總有自己堅持的理由。昨天夜里和一個女性朋友促膝長談,她說如果不是這樣或者那樣的牽掛,還不如坐在鐵軌間死掉。我其實很想告訴她,人生越沒有意義越值得過下去。這是加繆的話,充滿了我們對上帝安排的稀松命運的挑釁。尼采飛揚跋扈的說上帝死了,而我溫柔的說上帝只是離開了天堂。他要讓位于我們心中具體的某種幸福和理想。
就像片中的威爾史密斯不停的對孩子和妻子說,我們一定會好起來,我們一定能夠好起來的。在打籃球的時候,他還說,孩子,你一定要保護自己的夢想。那一刻,我看到,幸福的家庭和孩子才是他真正的信仰——沒有繁文縟節的文藝腔,只有一個父愛溫暖的碩碩冬陽。
對每個人來說,上帝是不同的。上帝是個女孩,上帝是把槍。有些時候,他們都背負著某種救贖的現實意義。當生活中的一切都開始拋棄你,當你開始膩味那個god總是用福音和原罪這樣的東西逃避和推卸責任的時候,幸好,堅強的我們,總會找到一個上帝,端坐天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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