契訶夫曾經說過:假如不打算開火,就別讓一支上膛的來福槍出現。這一理論被稱為“契訶夫之槍”,意思是說對細微情節的設計,要到最后要有用,也就是說不要使用無用的段落,如果沒有用,就干脆不要出現。這可以說是和“簡潔”、“節省”類似的說法。然而,我們還能發現一些細微情節往往是創作者的伏筆。
李漁在《閑情偶寄》有這樣一段話:于情事截然絕不相關之處,亦有連環細筍伏于其中,看到后來方知其妙。如藕于未切之時,先長暗絲以待;絲于絡成之后,才知作繭之精。說白了就是這些細微之處往往都是后來的伏筆,作為作品故事的暗線一直存在著。下面我們就簡單分析幾個《饑餓游戲》中的細節動作的設計。
首先是伊夫蒂恩對妹妹衣角的評論,讓她把衣角塞進褲子里。在這個細節出現的時候,我們最多能得到伊夫蒂恩是一個很細致的人,更重要的是她和妹妹的關系,更多的是承擔了這個家庭的重任,好像母親對孩子的關愛一樣,這和開始的時候妹妹被噩夢嚇醒,她的安慰是一樣的效果。殊不知,在當妹妹被選為“貢品”的那一剎那,妹妹主動把自己的衣角塞進褲子里,可見一個小女孩面對恐懼,面對威脅時,內心恐慌過后的對死亡的鎮定,和她極力向家人掩飾自己的懦弱,不想讓家人擔心的“小大人”的心態。這是非常成功的一個設計,在人物心理層面上起到了塑造人物性格的作用。
其次是伊夫蒂恩對妹妹唱的兒歌,就像前面所說的,我們對這個細節所能得到的信息是伊夫蒂恩對妹妹的關懷和照顧。當然,這之前還有一個細節,電影的開頭為什么要用一個小女孩的噩夢驚醒開始呢?我們對這個設計可能不會想得太多,通常也不會去細致分析開頭的作用。
其實一個電影的開頭前十個鏡頭基本上就奠定了一部電影的基調。那么做惡夢首先給人以壓抑感,影片就從噩夢醒來開始,再走向噩夢,最后走出噩夢結束,這里其實是在預示一年一度的“貢品抽簽”的時機就要到了,小女孩竟然做夢都能夢到可見這是個多么可怕的場面,對小孩子的心靈是多么大的震懾,反映了饑餓游戲簡直就是一個噩夢。我們接著說兒歌,兒歌的內容涉及的是在青草上自由自在的場景,反映了對自由渴望。在她的朋友露死的時候,她依然用這首歌來安慰她,有兩個作用,一個反映了伊夫蒂恩的善良,以及她把露當成了自的妹妹一樣照顧;另一個說明,她告訴露,死亡了就可以自由了,不在守著這樣奴役。這個兒歌的設計是作品中思想的一個折射。
最后,《饑餓游戲》最重要的一個細節,恐怕就是燃燒之鳥的胸章了,這枚胸章先后給了5個特寫,第一次是在她準備買下的時候,被人贈予;第二次她把胸章給了妹妹,說可以帶給她好運;第三次,妹妹把胸章還給她,因為她要替妹妹趕赴競技場,妹妹要給她帶來好運;第四次,是在和露交談的時候;第五次,實在她獲得了冠軍,總統給她頒獎的時候,對她胸章的夸贊。縱觀這五次出現,形成了一個意義鏈條,暗示著伊夫蒂恩成長為一只火烈之鳥的過程。第一次是純屬喜愛,這是胸章的出場,然后她在去廣場上參加“抽簽”之前把胸章給了妹妹,這是它已經抽象了某種親情的流動;當妹妹再次把胸章還給她時,這種情感達到極致,十分感人。第三次,象征友情;第四次象征著性格的成熟。所以這個細節是片中非常具有隱喻意義的細節,而且,獨自成長為一條內在隱喻線。
這是《饑餓游戲》非常成功的一個細節處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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